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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大宁赴死!”
将士们在城墙上高呼。
“我已下令用沙袋乱石堵住了所有城门,我们出不去了,也没打算出去,那些番邦崽子在外面喊什么你们听到了,他们希望看到大宁的边军投降,他们这辈子就想看到大宁的军人投降,可他们注定了看不到。”
王久生把战刀放在城墙上,伸手,亲兵递过来一壶酒:“这酒是番邦的酒,贼他娘的不好喝,可是好在还有酒,好在还有你们,死于此处,我不孤单!”
他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,把酒壶扔到城墙下边:“爹娘,儿子在这给你们磕头了,以后不能侍奉二老了,更不能为二老送终。”
他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头,站起来:“家里有爹娘的都磕个头吧,我们为大宁尽忠,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尽孝。”
城墙上的守军一个接着一个都跪下来,朝着东方叩首。
“还有牵挂吗?”
“没了!”
“没有了!”
“那就干他娘的。”
王久生把硬弓抓过来,箭壶放在脚下:“让后阙人看看,咱们是怎么守城的。”
城墙有一队后阙骑兵纵马而来,为首的是个校尉,一边在城下纵马一边大声喊着。
“城内宁人听着,放下你们的兵器,脱掉甲胄,列队出城,可饶你们不死,从我们后阙国的土地滚出去,从我们后阙国的边城滚出去!”
嗖!
王久生手里的羽箭飞了出去,一箭将那喊话的校尉脖子射穿。
“放你娘的屁,你们后阙人的?三天之前不是了,现在这儿是大宁的土地!别说三天,我踩一脚的地方也是我们的。”
那一箭把喊话的人射翻之后,后边的骑兵哪里还敢停留,加速往前逃离,竟是没人敢留下来收尸,后阙国的校尉从马上摔下来已经死了,孤零零的一匹战马就停在那,不时用嘴拱一拱自己的主人。
“好在攻城的时候只破坏了东门。”
王久生道:“城门虽然已经堵上了但不牢靠,去一队人多砍树木,用树杈把城门洞再给老子塞严实一些,分三百人去拆一些房梁下来,把房梁之类的圆木搬上来用的到,再分派人去看看城中粮食有多少,不管多少都每天必须足够供应,反正我们也活不了那么久,给老子去做饭,不能饿着肚子拼死。”
手下人应了一声,分做三队,一队去砍伐城中树木,一队去拆屋顶,还有一队去准备弟兄们的晚饭。
王久生看了看城下,那匹战马已经走了,死在他箭下的那个后阙国校尉脚还挂在马镫上,马离开的时候,拉着主人的尸体走的,在地上留下一道拖痕。
他把烟斗摘下来,塞满烟丝点上,狠狠的吸了一口,重重吐出。
“幸好是他娘的老子来了,谁来谁死,若是换做大将军帐下其他人来,老子心里还会别扭,会想着怎么不是我在铜羊台城里边?”
他又使劲嘬了一口,吐出烟气,像个吞云吐雾的凶兽,烟气之中,那双眼睛微微发红。
“兄弟们,还记得上次喝酒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?”
他靠在城墙上,等待着敌人的进攻。
“上次喝酒的时候我就说,贼他娘的羡慕北疆的边军兄弟们,把黑武人给干了,当时我就和你们说,这辈子想把北疆边军兄弟们比下去难了,那是黑武人啊,西域这边,不管是吐蕃人后阙人还是金雀人,哪个能和黑武人比,谁想到老天爷这么爱咱们,如果咱们这次干赢了那就把北疆的兄弟们比下去了,他们干黑武一个,我们干西域诸国,兄弟们,若还有侥幸能活下来回去的,以后记得跟北疆的边军兄弟们吹个牛-逼,就说……王久生说了,你们不行。”
这一句话,把身边将士们的胸口里的那股火点燃。
王久生站起来往外看了看,后阙国的军队已经组成了一个一个的方阵,看来他们没打算让城中的大宁战兵安安静静过完这一夜,城外的号角声此起彼伏,后阙国的兵力足够多,他们也没必要单独攻打某一处。
“兄弟们!”
王久生活动了一下双臂:“都活的精神点,明天一早,咱们一起站在城墙上朝着他们撒一泡尿,让他们看看,大宁战兵尿的都比他们远。”
他握紧硬弓。
“边军!”
“战!”
“边军!”
“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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