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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眨眼就到,张二伯一大早就得去镇上,看看铺子能不能租出去。
张希瑶请张二伯帮忙买点青矾和豆腐。
张二伯是吃过豆腐的,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,可青矾却是从来没听过,“这青矾是什么东西?”
“你去药铺,他们应该有卖的。我只要一点点就好。”张希瑶也不怕告诉他,“我以前跟我娘琢磨过一样新吃食,想看看能不能拿到镇上卖,也能换点钱。”
张二伯无奈,“你阿爷给的一贯钱是你将来的嫁妆,你就这么花掉。将来到了夫家,你手头没钱肯定会被人瞧不起。”
张希瑶却已是下了决心,“如果我做的吃食有人买,那我就不止一贯钱的嫁妆。”
张二伯看向张婆子,她想了想点了下头,“让她做吧。兴许真能做出新吃食。”
张二伯见娘都答应了,也就不再多劝。
他背着满满一筐的鸡蛋,出了村子。家里人则继续收粮食。
夏收是个极辛苦的活计,为了身上有力气割麦子,家里的饭也从稀得变成干的--早晨蒸好的杂粮馒头,桌上还罕见地炒了一盘青菜。平时家里吃的都是咸菜。要么是芥菜腌制的酸菜,要是萝卜干。
这盘青菜显得尤为可贵,张希瑶夹了一筷到碗里。
明明青菜是最容易做的菜,而且古代没有农药,只要放点盐就应该很好吃才对。可这菜炒的很难吃。究其原因是张家吃的都是最下等的粗盐。这盐颜色花黄,里面还有杂质。
张希瑶觉得她要摆摊卖吃食,用这种粗盐肯定也会用苦味,她得把这盐好好处理一下,将残渣都过滤干净。
到了中午,张二伯就从镇上回来了。
家里的铺子也租出去了,每年租金是三贯钱。税全由对方来交。
张老头很满意,觉得这个铺子买得不亏。
张二伯将背篓解下来,他给自家孩子买了一斤江米条。给村里人也捎了些针头线脑。给大房也带了红布。给张希瑶买了豆腐和青矾。
张希瑶打开油纸,里面是一小块青色的矿石,张二伯就跟她报账,“这东西太贵了,就拳头大小,居然收了我三十文钱。阿瑶,你要做什么吃食?能不能把本钱捞回来。”
三十文钱?全家人都看过来。这可比江米条贵多了。
张婆子也有点心疼,“这要是卖不出去,全砸手里了。”
张希瑶笑笑没有纠结价钱,指着豆腐问,“这个多少钱?”
张二伯叹息,“一斤豆腐四文钱。”
张希瑶没想到豆腐会这么贵,她好奇问,“黄豆多少钱?”
张二伯特地去粮铺问过,还真知道粮价,“刚下来的新黄豆每斤是三文四。”
张希瑶看着手里的老豆腐。一斤黄豆差不多能出两三斤老豆腐。这么算下来,豆腐坊并没有赚太多钱。现代用黄豆换豆腐是一斤换一斤。可是现代有机器,这古代全是人工推磨,要累多了。
一斤豆腐四文钱,那她做成臭豆腐,至少得卖十六文,要不然她没利润。
她问张二伯,镇上吃得起豆腐的人家多吗?
张二伯笑道,“天天吃肯定吃不起。三五天吃一回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张希瑶松了口气。一斤老豆腐至少可以做成四份。一份卖四文钱,再除掉成本,她能赚两文钱,还是有赚头的。
张家人不知道张希瑶要做臭豆腐,他们正在听张二伯聊新粮价。
有些人家速度快,粮食已经收上来了。今年天气好,没有下过一场雨,但粮价却比去年低了不少。
张家只佃了十亩地,交给官府的税给的是银子,但是这田不是他们的,所以他们要将税交给地主家,给的自然是粮食,而地主的租子也是实打实的粮食,他们家仅剩的粮食肯定不够吃。张二伯问父亲,今年要不要买些粮。
张老头点点头,“买吧!问问地主家要不要卖粮。趁着现在粮价低,咱们多买些。”
张婆子觉得他们可以多开垦荒地,总不能一直当佃户。
“等收完粮食再说。到时候再开两亩荒地。”
“我看出村那块荒地就挺好,野草长得比我都高。要是种庄稼肯定也是大丰收。”张婆子已经选好地址。
张老头觉得可行。
家里人忙着割麦子,张希瑶割麦子速度太慢,她负责运麦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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