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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若是真对这两个徒儿有心思,那也不是什么坏事。自己老了,总有一天要离开皇宫,离开京城的。
这两个徒儿,总不能跟着自己当一辈子道童,一样大的巧巧都被双王提亲了,若是她们真与萧风两情相悦,自己也算了却心事。
若萧风对两个徒儿无意,那首词当真只是个误会,那萧风就该早日把话说清楚,免得两个孩子情根深种,积重难返。
从萧风这几次来,两个徒儿的态度上,陶仲文估计她俩早就想找茬跟萧风说话了,只是碍于自己在罢了。
所以这次他故意创造机会,此时见萧风已走,他才施施然的走出来,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一脸诧异。
“清风、明月,你俩跟萧真人说什么呢?他怀里的药确实是为师送给他的,这次不是他偷的……”
两个小丫头垂头丧气地回到左右两个丹炉旁,慢慢的扇着扇子,假装被丹炉里的烟熏到了眼睛,偷偷的用袖子擦眼泪。
陶仲文走到左边的丹炉旁,轻轻拍了拍清风的头。他知道明月心胸更开阔一些,最难受的肯定是清风。
清风终于忍不住了,哇的一声哭了起来,拿着陶仲文的道袍袖子捂着脸,哭得一抽一抽的。
陶仲文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,就看向明月,明月也在揉眼睛,不过比清风克制得多。
“明月,你是好孩子,你跟师父说,萧风是怎么说的?”
明月努力的平稳气息,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萧风的诗念了一遍。陶仲文咂摸着这两句诗,暗自叹息。
清风和明月读书并不算多,大多是自己教授的道教丹鼎类经书,文学水平不算高。
可这两个孩子瞬间就明白了萧风诗中的意思,可见相思中的女孩儿,心思多么敏锐,情绪多么敏感。
陶仲文招手把明月也叫过来,自己蹲下来,一手摸着一个孩子的头顶,温和地劝说。
“你们的心思,师父都明白。可世间万事不可强求。萧风不是圣人,但他有自己的原则。
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明月在天,空照花坞。明月啊,他从心里就没把你当女人看,只当孩子看。
天书有字,大道渊深,清风不识,翻之无用。清风啊,他这本书太艰深了,你看不懂,不必强看。”
清风哭得更厉害了,明月也默默垂泪。少女的爱恋就是这么奇怪,明明听到那首词才没几天啊,怎么会感觉这么委屈?
难道是过去的几年里,他每次走进丹房时,自己已经在悄悄地关注他了吗?
难道是每一次骂他偷丹药,骂他欺负师父时,自己已经在渐渐地喜欢他了吗?
难道是每一次听人说起他南征北战,九死一生,就已经在悄悄地担心他了吗?
难道是每一次听人说起他铲奸除恶,不畏强权,就已经在悄悄地爱慕他了吗?
所以虽然自己察觉到喜欢上他只是这几天的事儿,其实这份感情已经在心里酝酿三年了吗?
自己为什么非要拉住他啊,自己为什么非要问个清楚啊?这三年里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心动,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吗……
陶仲文看着两个孙女一样的徒儿,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,又是心疼又是生气。
这个混蛋每次来我这里,干吗都穿得那么干净?干吗脸都洗得那么白净?干吗表现得那么潇洒?存心的吧!
“不哭了,清风不哭了!三条腿的蛤蟆……嗯,这个,也不是就肯定没希望了。”
两个女孩儿抬起头来,眼泪汪汪地看着师父,陶仲文咬咬牙。
“等你们再长大一些,也许他的眼光就变了呢。这家伙是个好色之徒,你们好好吃饭,长大了就好了。
清风你好好读书,多学点学问。他其实挺孤单的,身边女人虽多,真正能理解他苦楚的并不多。
等你真正能读懂他这本书,能理解他内心的那一天,没准你赶都赶不走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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