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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大人,你说的向豪绅地主征重税……”
“不是我说的,是徐舍人说的。”
“对对对,徐舍人说的向豪绅地主征重税,具体有什么方案吗?这件事并非没人想过,只是实际上很难操作啊!”
“不是我说的,张大人,不是我说的呀!分明是萧风说的!”
“太岳,向地主豪绅征重税,重点在于两个字:阶梯!”
“萧风,你先告诉张大人,不是我说的呀!”
“阶梯?请萧大人详细说说,阶梯二字作何解释?”
“张大人,你相信我,真的不是我说的呀,真的不是啊!”
“太岳,阶梯二字的精髓在于,对于地主豪绅与百姓一样多的财产部分,享受和百姓一样的低税点。
但他们比普通百姓多出来的土地和商业收入,则要多上一点税。
十倍于普通百姓财产部分,可收三倍之税,百倍于普通百姓的财产部分,可收十倍之税。”
“住口,住口啊!你这样的主意简直是丧心病狂,这绝不可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!”
“徐舍人大义,张某替天下百姓感谢你。可萧大人,这般重税,万一激起民变怎么办?”
“不是我说的……说得对呀?萧风,万一激起民变,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?”
“为什么是我付责任,这些都是从徐舍人你的大作中学习而来的,过两日你的语录就会被刻印出版了。
太岳,民变之威,在于民,不在于绅。民是活不下去,才会穷极思变的。
绅即使被征重税,也不过是在他十倍百倍于普通百姓的财产上征收的,对他们来说,并不会伤筋动骨。
他们想要聚敛更多的财富,就要接受更高的税额,可交完税后,他们剩下的仍然很多啊。
他们又不会吃不上饭,能变成什么样?就算他们要变,那些得了好处的百姓能让他们变得起来吗?”
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,看似是三个人说话,但徐璠却觉得自己就像两个大人聊天时,在旁边努力插嘴的孩子一样,根本没人搭理。
可这事儿对自己真的很重要啊!如果就这么被默认了,这主意是自己出的,以后自己会被地主乡绅们打死的呀!
就在徐璠绝望之际,徐阶终于咳嗽一声,站了出来。
“萧大人,张大人,你二人心中所想,固然是为国为民之事。只是却忘了我大明的立国之本啊。”
徐阶说话了,张居正身为学生自然不好直接反对,只得先闭嘴了。
其实萧风名义上也可以算是徐阶的半个学生,毕竟他是徐阶点中的秀才。只是后来萧风当了真人,两人也就从没套过这个近乎。
萧风微笑道:“徐首辅说说看,我大明的立国之本是什么?”
徐阶肃然道:“乡绅如纲,百姓如目,朝廷提纲挈领,才能纲举目张。你毁掉了纲,如何控制目呢?”
萧风不解道:“乡绅如果真的这么重要,自然就该懂得国富民强的道理。
征他们几个税钱,他们就毁了,这么不坚强的纲能有什么用?”
徐阶摇头道:“国家养士,乡绅中士子众多,即是大明的官员来源,又能潜移默化地教化地方百姓。
你向乡绅阶层征重税,谁还愿意当乡绅?没人愿意当了,乡绅自然就被毁掉了,和坚强不坚强有何关系?”
萧风忍不住笑道:“原来徐首辅是担心征税重了,没人愿意当乡绅啊!这个徐首辅尽管放心,绝不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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