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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你们完蛋了,我们没有把你们赶尽杀绝,变成奴隶,你们就该感恩戴德了!
竟然还敢质疑我们多收你们几个税钱,多征了你们几个人当兵,你自己想想,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!”
巴特尔夫斯基咬牙道:“这才是你们的真心话吧。沙皇嘴里说着全国人民都是上帝的子民,都是平等的。
其实他心里从来就没把我们当成平等的人看待!否则你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压我们了!”
罗南德收起微笑,狞笑道:“东方有句话,叫看破不说破。你心里明白就行了,何必给你的族人招祸呢?
废话就不多说了。你们自己开个会,税钱,一分不能少,人,一个不能缺。敢拿老弱病残糊弄我,伟大的沙皇是不会允许的!”
看着税官和罗南德扬长而去,巴特尔夫斯基面沉似水,他看了看围在他周围,满脸惊恐的族人们。
“各大家族的大家长都到我的帐篷里来,其他人照常放牧,不要惊慌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土特部族有上百个家族,十来万人口,此时几百个大家长聚到一处,帐篷是肯定坐不下的。
巴特尔夫斯基直接让人拆了帐篷,就在帐篷的位置席地而坐,外围则游弋着骑马的青年们,警惕着有人来偷听。
会议的气氛十分沉闷,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,有人异想天开地想要去告御状。
“沙皇未必是坏的,可能是下面这些白皮狗们狐假虎威,我们去莫斯科,见沙皇请愿!”
但马上就被人驳斥了:“算了吧,自古以来都是风吹草低,沙皇如果没有这个心思,下面人怎么敢的?
沙皇是他们的沙皇,可不是咱们的沙皇。在他们眼里看来,咱们不过是被他们打败的仇敌罢了。”
一个老人悲怆地摇着头:“可悲啊,可悲啊。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过,我们蒙古人打得他们跪地求饶。
那时候是多么的荣光啊,可谁知不过几代人,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了,真是可悲啊!”
巴特尔夫斯基叹了口气:“格勒老爹,草场有丰茂的时候,就有干枯的时候;人有强壮的时候,就有老弱的时候。
这是没办法的事儿,我们也不用总是活在以前的荣光中。可是,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被他们慢慢耗死!
这些年来,我们的部族从几十万人,慢慢只剩下了十万人。我们的财富从丰足富裕,变得饥寒交迫。
我们再怎么努力放牧,也赶不上他们收税的增加;我们的女人再怎么努力生育,也赶不上他们征兵送死。
看看我们的身边,已经有多少个蒙古部族悄悄地消失不见了,就像雨水落在了海子里一样,毫无声息。
再这么耗下去,土特部族就会和其他的蒙古部族一样,消失在这片土地上。然后那些白人再来占领这里!”
格勒老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:“大汗,你说吧,我们该怎么做?我们都听你的!”
巴特尔夫斯基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悲愤的脸,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,对着远山和白云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回家。回到我们祖先放牧牛羊的草原上去,回到我们祖先埋骨的草原上去,回到我们自己的长生天保佑的草原上去!”
众人都愣住了,许久后才有人小声说道:“听罗南德带回来的骑兵说,现在草原被大明占领了,见到蒙古人就杀啊。”
巴特尔夫斯基看向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,那人叫乌尼戈,是巴特尔夫斯基的心腹,也是整个部族里最能说会道的人。
部族里的牛羊和奶酪,都是他负责卖出去,帮部族换取钱财,缴纳税金。他总能卖出去一个好价钱。
每次税官来征税,他也总能做些花账,隐瞒一些人口和牛羊,尽可能地争取少交一点税。
每次罗南德或是其他将军来征兵,也都是他出面斡旋,请这些将军们喝酒唱歌,组商务局让小姐姐陪跳舞,尽量争取些利益。
所以他是个最不像蒙古人的蒙古人,但也是蒙古人最稀缺的人才,他的名字其实是个外号,是蒙语中“狐狸”的意思。
乌尼戈站起身来,声音十分悦耳动听,充满了亲和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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